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逃 初二作文

2022-03-11 04:36:00 栏目:初二作文 来源:蘑菇文

我和他在一条凳子上已经蹲了五年了。

小学二年级便和他相识,虽然坐在一起,却彼此信守“沉默是金”的箴言。直到五年级时,他才主动与我交往。因此,我才知道,他叫旭。

旭原在游小当“头儿”,但因成绩总是像日本岛那样一天震上个百余次,所以又“沦为平民百姓”。恰好我在五年级时当上了班长,于是他就趁每周上奥数班的机会“开导”我:“唉,班长有什么好当的,表面上是为大家服务,其实是夹在老师和学生中间的缝儿里。下面是风波,上面是风暴,难哩!”我不以为然,仍旧高举“当官不为民做主,不如回家卖红薯”的旗帜,厉声驳斥了他的荒诞之言。他呢?扔下一句“当官就算做了主,照样回家卖红薯”就去写他说的所谓“自传体小说”了。

进入中学,他更是“风流”得令人难以想象。《大话西游》里的那段话被他当成了顺口溜,还改成了.com版,贴在“西祠胡同”口儿,甚至还把这段令人反感的话写在了我的乒乓球拍背面:“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,我不知道珍惜……”

我无从知晓金陵中学的一个初一学生怎么这么“倜傥”,在奥校与别人发生了一点儿小口角,就放了别人车胎的气;老师在讲“鲁迅的代表作品有《呐喊》、《彷徨》、《狂人日记》”时,他冷不防故意打了个喷嚏,还同时伴有“阿Q”之声,不等老师说完,他立即站起身来:“老师,还有阿……阿……阿嚏!”这回可是真的喷嚏,不加任何防腐剂的。自然,全班一阵哗然。我以为旭会红着脸坐下,没想到,他依然站在那儿,以一种蔑视的眼光扫过所有或笑或闹的人—包括我。我感觉他的目光里有一种力量,用他的话说,应该是“周树人的犀眸”(这话是旭在五年级下学期说的,那时我说“我只认识中国文坛有个鲁迅,周树人我不认识”)。等全班被他的“犀眸”逼静的时候,他终于说完了那句中间停顿有10秒的句子:“还有《阿Q正传》。”他坐下时,全班同学都注视着他,各种目光都有:佩服、轻视、嫉妒……大概只有我的目光是一种无以名状的淡淡的悲哀。

他是个叛逆者,或者说他是个“非暴力不合作”的人都不过分。他以其特有的方式回敬了所有“顺潮”的人,但他绝不是“韩寒第二”。他相信社会,却不满足于顺着大潮流。也许,社会正需要这样的“弄潮儿”。

我要默默地告诉他:“好好逃吧……”

逃

山中,那座孤坟

天,阴沉沉地,凄冷的风吹动着满野的枯草,窸窣作响。山坡上的树木忧郁地站着,不见一星半点儿绿色,我瑀瑀独行在这条偏僻而又熟悉的山路上,

阿婆,还记得吗?我小时候,也是在这条山路上,你背着我,臂弯里挎一个小篮子,去给我妈妈上坟。那时,总觉得上坟是件极快乐的事,可以趴你的背上,听你絮絮叨叨地讲故事:有善良的仙女也有凶恶的鬼煞……还可以在坟上吃一顿饺子—你说,那是阴间的妈妈吃剩下的.

而今,依然是在这冷清的初春,依然在这曲曲弯弯的山路.阿婆,你却不在了,剩下我茕茕一人。婶母说,你在临死前还不肯闭眼,吃力地望着门口,盼着能见上我一面,但我却未能赶到。你是睁着眼离开这人世间的。

走到坟前,我再也忍不住了,匍匐在地上嚎啕起来:“阿婆,我来看你了!阿婆,你听见了吗?”四周一片沉寂,只有风送来枯草的低咽。思绪如云,载着我回到和阿婆在一起的苦涩而又难忘的童年。

我四岁那年,妈妈去世了。不久,我有了继母—一位外表很善良而对我却很冷醅的继母。从此,我童年翻开了辛酸的一页。

快过年了,我嘴里吮着指头,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和继母生的小宝试穿新衣,继母不会给我做新衣的,但我的目光折磨着阿婆。她毅然要卖掉属于她的两只正下蛋的鸡婆,她用那灰黄老皱的脸亲着鸡婆,枯枝般的手抚摸着它们。我看见,她的眼窝里滚落了几顆清泪。阿婆痴痴地望着被买主抱走的两只“咕咕”哀叫的鸡婆,呆立了许久许久……这可是阿婆的命拫子啊!不懂事的我,却不管这些,只盼着能早点穿上新衣。

阿婆手捏着命似的紧攥着卖鸡得来的钱,颤巍巍地牵着我去买衣服。在柜台前,她抖抖地把钱展平,用这些花花绿绿的纸头给我换来了朝思暮想的新衣—一件普通的布料褂子。阿婆在上面绣了一对燕子,她说,燕子兆示着吉祥,它会保佑她的燕哥少灾少难的。我飞快地穿上新衣,由衷的笑荡漾在阿婆树皮般的脸上。“我的燕哥儿穿上新衣,真好看吶!”她替我抚平衣服上的折皱,弹去我无意中沾上的灰尘和草屑,两只鸡婆,换来了我一个愉快的新年,也换来了阿婆难得的笑靥。

后来,阿婆和我的继母终于不能共处,她便回到我们的老家去独自生活了。阿婆走后‘我的处境更悲惨了。有一次,饿急了的我偷吃了一块窝头,继母便用笤帚狠狠地教训了我一顿,并饿了我一天。于是,当天晚上我逃了,跑到二十多里外的老家,去找阿婆。那是一个漆黑的夜。我十分害怕但坚决地朝前走。挪到阿婆家,我扑倒在阿婆的怀里,哭得那么伤心。后来我便沉沉地睡着了。

第二天请晨,我没起床,浑身发着高烧。阿婆一直守在我的身边,熬红了双眼。她把准备过年包饺子用的白面拿出来,给我擀面条吃。打算换油盐的鸡蛋,也成了我碗里的荷包蛋。病了一场,我的面色倒红润起来,可阿婆却面色枯黄,顴骨更髙了。

病好后,阿婆拖着我去和继母评理。想不到继母蛮不讲理且大吵大叫:“哎呀呀,您老不知道呀,这孩子小小年纪便会偷,大了还了得?唉,我这当后娘的难哟!管教管教,人家还说是虐待哩,嫌我养的不好,倒是领了去养呀!”继母阴阳怪气的话,把阿婆气得发抖,她扭头把我带回了老家。从此,我和阿婆一起生活了五年。

十一岁那年,二叔把我接到潍坊。因为学习紧张,我一直没有回老家,但时刻都在怀念她老人家。如今我赶来,她却永远地去了……

我在坟前呆坐着,直到一勾弯月斜挂在空中。

阿婆,我小时侯你常告诉我,人死后会变成一颗星,那时,我天真地问:“阿婆,你死后是哪顆星呢?”你揽着我,微笑着说:“阿婆要是走了,就会变成最亮的一颗星给燕哥儿照路,燕哥走黑道才不害怕呀!”如今天上这顆明亮的眨着眼的星,是你么,阿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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